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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(有劇情雷,請斟酌慎入。)


  電影演完後,不免俗問了朋友:「如果也想成為壽司之神,你覺得你會卡在哪一關?」朋友回:「第一關擰熱毛巾就不行了吧,我手怕燙。」多沒志氣的回答,沒聽過怕燙就別進廚房嗎?(雖然她也沒想進的意思)好歹我也許能撐到幫章魚按摩那關。

  漫畫《夏子的酒》裡有這麼一句:「能成為這樣的酒,應該也是米的心願吧!」看到章魚被按摩時,腦海裡忍不住也浮現:「能成為這樣的壽司,應該也是章魚的心願吧!」(章魚:對對對,就是肩膀那裡,麻煩按大力些,這陣子那裡特別容易覺得痠疼吶。)小野二郎可能沒考慮過章魚的心情,他沒像小說《蝸牛食堂》裡的主角,一廂情願地宰了寵物豬還擅自幫牠作決定:我相信牠也會很開心被吃掉的,牠將以另一種形式活在我們體內(嗯,好吃好吃,嚼嚼~)。好在二郎桑沒以這麼恐怖的心態在料理。站在一般人類的立場,對章魚的心態不外乎就是:與其在海裡那邊噴墨汁,不如來我的胃裡住幾天吧。現在,就請放鬆心情進入舒眠狀態,將潺潺的水聲當成心靈SPA,盡情享受這人生最後一趟馬殺雞。如果是以這種心情來替章魚按摩,也許我能撐過這一關也說不定。


  回過頭來說說二郎的心情。二郎究竟是抱著怎樣的心情在料理?用種奇怪的比喻,我認為那是一種近乎「暗戀」的心情;我略帶偏見的以為,話多的人無法成為好的料理者。當然我所指的「暗戀」並不侷限於愛情,而是包含親情、友情等「不說出口或說不出口的愛」。以前每次媽媽煮好飯催促著時,我總回答:「別再催了,等等再吃。」以自己主觀的想法自私地認為:我並不介意吃冷飯啊;完全沒有考慮到料理者的心情。但在看過漫畫《玄米老師的美味便當》後,我才瞭解料理者是抱著甚麼樣的心情在料理。漫畫裡有個鄉下老婆婆,在年前上市場大肆採買,歡喜的告訴鄰居,兒子女兒要帶他們的孫子全家回來過年,所以不多煮一些不行吶。沒想到除夕夜她致電兒女時,他們不是加班就是要出國,各有各的計劃,沒人打算回鄉下;老媽媽強顏歡笑要兒女別介意玩得開心點,卻在掛掉電話後難掩落寞地打算倒掉整鍋剛煮好的菜;好在玄米老師適時造訪,盼能一嚐老太太的招牌菜,老太太嘴硬說不能分太多給玄米老師,否則自己的孩子會不夠吃(說這話時她偷偷掉了淚),卻仍在玄米老師的讚美中露出笑容。

  我想用心的料理者都抱有這種心情吧。因此,當電影中的學徒說他煎蛋煎了許久才終獲師父肯定而激動落淚時,我覺得一點也不誇張或煽情;那是彷彿天天寄出情書,有一天突然得到回應的感受。二郎大費周章的在顧客上門前幾個小時才開始料理,為的就是讓顧客吃到接近人體體溫口感的絕佳壽司;他堅持店裡不販售小菜飲料,為的是讓顧客只吃最好的壽司;女性顧客的壽司飯量會少些;左撇子顧客他會將壽司放在盤子左方。以這種呵護所愛的人的心情在料理,追求的僅是讓食用者吃到最好的。

  頂級的料理者無需多言。專業的職人應該以技藝服人,不該用話術或套交情來留住顧客(早先我遇過一位貌似很缺朋友的理髮師,第一次光顧就天南地北地聊不停,讓我想當隻放鬆的章魚都沒門,自然也就是最後一次光顧)。難怪美食作家山本益弘說他每次到二郎的店用餐,氣氛都很嚴肅。料理者的這份情意是否為真,需要食用者透過鮪魚的厚薄度與熟成度,米飯的緊實度、溫度等諸多細節去感受。

  片中的饕客在用餐過後,在門口向二郎道謝並肯定壽司的美味,讓我覺得既溫馨又得體。料理者的心意可以藉由食物傳達;但食用者若不將美味說出口,對方將永遠無法得知。在認清自己並無那種神鬼精神,無法成為那樣的職人後;至少還能當個可愛的饕客吧。暗自決定,今後若有機會吃到用心的美食,無需多餘的諂媚或贅言,可一定得向料理者說句:「實在很好吃。」

  我決定先對媽媽說。



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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